晚上，韶华站在墙角，低着头，默不作声。丹柏走过去，抡起巴掌，狠狠地抽了过去。韶华的脸上，瞬间留下五个清晰的手指印。
韶华摸了一下自己的脸，火辣辣的痛。他没有哭，依然站着，倔强地仰着头，眼里没有委屈，没有愤怒，也没有伤心。
丹柏从来不打孩子，这是第一次。他打完之后，眼睛里全是泪花。春球知道，他舍不得打孩子。韶华一直很听话，很懂事，几乎不会犯什么原则性错误。春球完全不理解他今天的做法。
韶华就这样站着，丹柏说，让他站到天亮。
“韶华，难道你连交代旷课理由的勇气都没有吗？”春球走到他身边，“你知道妈妈多担心吗？我找遍了整个定江河，人都差点儿疯了，你就不怕妈妈被逼疯？”
泪水顺着韶华的眼角汩汩地流了出来。
“妈妈，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旷课的。”韶华撅着头，态度很坚决地说。
“你真不打算告诉爸爸妈妈你们去了哪里？”春球继续问道，看见孩子失声哭泣，做母亲的忽然心生怜悯。
“妈妈，我向你保证，我没做坏事。”
“你是不是去抓蛇了？”春球厉声问道。
韶华身体颤抖了一下，嘴唇微微蠕动着，垂下眼睑，再没有作声。
“你不说，真的要站一个晚上，你想清楚。”春球威胁道，她相信她的儿子会一五一十告诉她。
可是春球错了，韶华再也没有开口说半句。看看将近夜里十二点，春球叹了口气说：“韶华，你去睡吧，我不想管你了。”
韶华站着没动，他根本就没打算去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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